【渍柠 Lemon Made】Chapter2 教练我想打篮球
“来都来了…”
做完蛙跳绕场两周，文星伊几乎是用双手爬回了观众区。她半趴在长凳上，连揉腿都没力气，惨兮兮的像一只被滚轮甩出来的仓鼠。
场下的训练还在继续，自然没人会来为难一个本就不用参加训练的替补。哨声、蝉鸣和粗重的呼吸声混在一起，文星伊想起丁辉人把自己骗下场的那句“来都来了”，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。
不，仙和鬼是不同科属，知识点要考的。
看吧，只要脑海里出现一点空儿，金学姐就会钻进来。她属羊的…文猴子在脑内绵羊钻篱笆的画面前手动恢复冷静，怎么每次闲下来就会想到学姐，一想到学姐，思路就会朝奇怪的方向飞？
好吧，想到学姐这事儿……不奇怪，金学姐真是文星伊16年人生里见过最闪闪发光的人。可能她名字里有个 sun…？这就是自己没她厉害的原因吗……
但是吧——文星伊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，又回忆了期末每科的成绩和年纪排名——怎么会有人强到什么都好呢？你说涩琪那样的好学生，日常能喊出来玩的时间就很少，安喜延那样试了一种脑子里还有 999 种奇思妙想的，多半会被老师念两句“你这么聪明要是把劲放在学习上…”
怎么会有人功课和活动都那么厉害呢？她一天有 36 个小时吗？十八般武艺样样稀松的倒是很常见，比如自己…文星伊回忆这三天来观察到的金学姐，托辉人的福，每天训练结束后她们都有 20 分钟左右的时间结伴同行。金学姐是个特别好亲近的性格，虽然很多举动是想到就做，往往吓人一跳，但看到船模就唱泰坦尼克主题曲也直率的很可爱呀。
可能就是她的直接，省掉了很多文星伊会用来观察犹豫反复权衡的时间吧？金学姐还有个很好玩的特点：据文星伊分析，她其实是不太擅长分心的，上次有个学联干事和她一边看账一边聊明年的预算，走着走着她差点把人家领沟里去。但神奇的是，几乎每次文星伊看到她，她手上都做着两件事。
她身边总是有人，走路的时候听耳机就不太礼貌，文星伊倒是听过金学姐手机里都是托福听力的校园传说，可惜无缘得见。但更常见的多半是，金学姐也会参与闲聊，适时给反应，甚至能给出切中要害的建议，但总是，文星伊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抓住她掏出小本子，飞快的略一眼又放回去。
后来她偷偷的问了丁辉人，“啊，那是她的单词本，记生词和公式名句什么的，记忆曲线你总知道，挺管用的，只是繁琐，所以能坚持下来的人不多。”
自己的单词本，哈，落在家里了。文星伊掏掏空空的口袋，认命的翻个身，这不赖她，她只能继续想金学姐。
学姐就真的很好逗，而且常常笑的让你知道她绝对不是出于礼貌在给反应。
所以文星伊有时候会烦自己的识趣，如果不是自己在每次有其他人来找她聊事情的时候，都先一步主动退开，金学姐眉头紧锁思虑重重的时间，会被无所顾忌的开怀大笑取代很多吧？
但一两句俏皮话，即使在肚子里孵了两天，确实无足轻重呀。
如果我能重要一点就好了。
不过大概也是这份识趣，金学姐被其他人挨近的时候，总是朝着我的方向退…？
“教练，不如让文星伊试试吧。”
“……？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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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蹈教室在教学楼和行政楼之间，绿化最好的综合楼一层，和篮球馆几乎一南一北，兼顾了荫凉和采光，不到大暑都用不着开空调。整墙的镜面使得空间开阔了一倍，可即使这样，文星伊还是一眼就抓住了金容仙。
当然偶尔会篮球队散的比舞蹈社早，何况今天事发特殊。没人说话，文星伊就乐得趴在窗框上和时不时好奇瞥过来的女孩子们交换微笑，然后开小差的视线又牢牢黏回某人身后，安安静静当个小尾巴。
这就很难不注意到角落里的那个人。
一开始很难把她和地砖墙壁分开，就像很难把她和其他女孩子搞混。因为即使是这么小空间里的群体，她还能显出一股离群索居的孤单来。
真的不是因为体型…虽然那确实是她最显眼的部分。
即使知道大家都背对着后脑勺也没长着眼睛，但出于礼貌，文星伊也不好盯着陌生人看，扭转视线，即使是对舞蹈一窍不通也很好判断这群人里最出挑的是谁，光看比例大概很难相信她没有一米七，长手长脚，自然舒展，游刃有余的律动本身就很美，何况有姣好曲线加持。金学姐为了训练方便穿的不过是运动背心和束带七分裤，可沿着腰窝流下来的汗渍…呃姆…那姑娘是要把地板盯出个洞来吗？
但…很有意思，文星伊乍看以为她的动作不到位是因为不熟练，但仔细看每个人，那姑娘（文星伊实在不愿意喊她小胖）对下个动作是什么总能提前反应，是私下下过苦功记熟了的。这样，动作做不到位、视线总垂着、远远站在角落里和其他人都有点距离，似乎都很好理解了。
这样的孩子，文星伊看着她严严实实的黑色长衣长裤想，报名参加舞蹈社已经是鼓足了勇气了吧……有机会想夸夸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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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目前也暂时只能这样，舞蹈社毕竟是个社团，来去自由，不好强制姑娘们参与啦啦队。只能说我们暑假教舞教的就是这些，欢迎大家来学，我们再注意找到她们抵触上台的原因是什么，看看能不能予以解决。”
而你也不屑于强迫别人做些什么，文星伊落后一步，看着金容仙和舞蹈社社长讨论的背影，在心里默默补充。
“也只能这样了…但人数确实不乐观，目前有意向上台的只有五六个，临场还会退缩几个。”
不得不说金容仙是个很有魅力的领导，光耀直前，不甩鞭子也不扔胡萝卜，纯靠“你累吗？我比你还要累三倍”的人格魅力感召，而且只做不说，让人见贤思齐，只想咬牙跟上。
她的答案果然又是给自己加了任务量，文星伊和辉人肩并肩，默默踢了脚碍眼的石子。
“太晚确定名单的话，排队形会来不及吗？”
“那倒不用担心，本身每支舞也只跳副歌大概 50 秒的内容，对走位要求不高，先把动作学会就行。”
安抚好忧心的舞蹈社社长在校门口分手，三人换成一字型往家的方向去。文星伊敏感的发现今天居然是自己站在中间，以往不论是因为是辉人介绍，还是拉近她和金学姐的距离，丁辉人从没把她拱到中间来过。果不其然，文星伊听到某人清清嗓子，就开始……指点江山激昂文字。
“这次朴学姐受伤，医生看下来，两个月好不了。”
“其实球队正式队员还有七个，凑一凑未必不能打，问题是有三个都是打轮替的，还要考虑到罚牌等突发状况，人手就很紧张了。”
“朴学姐打的位置是控球后卫，是整个队伍进攻的组织者，对灵活度要求很高，包括手脚和脑子。说实话，现有的七个人里没有特别合适的。”
“李、崔、柳、姜四位学姐就不用说了，首发都有固定位置要打。剩下的人里，韩学姐力量有余灵活不足；张学姐得顶崔学姐的位，她的腰伤打不了全场；剩下一个小尹有点楞你也能看出来。”
“说实话这个位置最需要冷静，虽然不是最出风头的得分主力，但要负责防守、传球、组织进攻，说是整个队伍的中枢也不为过，永远都在变幻位置，给得分主力创造最好的机会。”
“而且，这些都可以速成，对硬件的要求反而不高。”丁辉人说着瞥了一眼文星伊的身形，“我们不会把所有的压力都扔在你身上，一个月你练不出来我们输了都怪你，不可能。”
她又越过文星伊看了一眼金容仙，希望事情真如自己想的那样，“但你参加都参加了嘛，就当锻炼身体，输赢都次要的啦，难得一个暑假，找点有趣的目标，跳一跳够一够，至少能让自己变得更好啊。”
文星伊？丁辉人这才发现怎么说也大自己五个月的文同学正微微垫脚向左看，地上三个人头挨着头的影子一伸一伸的，合着是在偷偷比身高吗…
看着尚且无知无觉的金容仙她心里一阵绝望，得了，估计都白说，有气无力的把话补完，“不着急等你回复，你可以再考虑看看，当然我们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帮忙……”
“别说了，我参加。”
嘎？？
视线和金容仙笑眯眯的眼睛撞上，她倒没有多惊讶的样子。辉人又看回文星伊，挺胸抬头的她看起来真的很高，阳光在鸭舌帽下打出一道深深的阴影，小少年的牙却很白很亮。
“教练我想打篮球啊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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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我家四个崽崽五周年快乐~